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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我静静地等待他的回答。

    其实我已经猜到了他要说什么,但这些话还是由他亲自向我承认比较好。也只有他亲口说出来,才会彻底意识到自己已经离不开我。

    半晌,凤弦霄终于下定了决心似的,颤着纤长的手指把衣襟扯开,自暴自弃地露出那个对他而言太过羞耻的狗项圈,缓缓面朝我跪下。然后他将护甲一一摘下,再一一套到我的手指上。做完这一切,他才仰起头看我,俨然用行动回答了我的问题。

    "不行,"我不满意,"你要说出来。我记得有教过你主人的每个问题都要回答。"

    他低声开口:"主人..."

    "因为我、是...主人的狗..."

    他本想以世家公子的身份来见我,来留在我身边。

    但我不要。

    我的身边,只能有听话的狗。

    层层叠叠的青衣袍角堆叠在地上,汇成碧翠的河流。即使是跪着,凤弦霄也是腰板挺直,自有优雅端方的气质,真真是儒门世家教养出来的贵公子。我勾住他脖子上的项圈一扯,他顿时身形一晃,手下意识地撑在地上稳住平衡。

    "衣服弄脏了。"我用鞋尖挑起他垂在地上的衣袖,带出一串玉佩珠石相击的丁零当啷声,提醒他。

    他只是摇了摇头,顺势半伏在我腿上。凤弦霄的腰带还牢牢束在腰身上,但上半身的衣襟已然全乱了,连带着腰间那把折扇也掉在地上。我捡起那把扇子挑起他的下巴,轻轻摩挲扇柄。手感不错,看来可以用在他身上。

    "我不会只养一只狗的。"

    说这话的时候我想起了唐麟,当时我也跟他说了同样的话。唐麟似乎早就知道我会这么说,对此感到并不意外,只是喘息着把脑袋埋进我颈窝,低声说只要我能看看他就好,并不奢求我身侧的位置。

    我很好奇凤弦霄这样的人会怎么反应。

    他纤细精致的手一下子收紧,把我的衣角都抓皱了,下颌线紧绷,似乎内心在激烈地斗争,片刻后缓缓松手,露出一抹苦笑。

    "我知道你会这样说。"他笑得很勉强,但目光仍是那样温和,来牵我的手,"...我可以接受。"

    凤弦霄要抚琴弄弦,一双手保养得很好,虎口和手腕生着一层薄薄的茧子,那是他练剑磨出来的——长歌的剑隐于琴下,谓之琴中剑。

    我挠了挠他的手心,他就敏感得闷哼一声,如实道:"很痒。"

    "那你喜欢痒还是疼?"

    凤弦霄小声道:"都可以,但是我...怕疼。"

    他接着跪直身子,轻而易举来亲我的下巴。柔软的薄唇微凉,带着浅浅的薄荷香,像是千岛湖上的晨风,撞开重帘携来阵阵琴音。

    实在是太让我喜欢了。

    比唐麟和叶星渊那两人要乖太多了。